【本報坎培拉訊】「Lest We Forget」這三個詞出自Rudyard Kipling一首完全無關的詩,提醒澳人對過去保持警惕,對我們自己的流血犧牲表示敬意,對那些為反抗暴政而犧牲在國外的人表示尊重。
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後,「Lest We Forget」被採用,以紀念澳紐軍團,通常被視為一條很好的生活準則,但遺憾的是,有些錯誤我們似乎總是在不斷重複。
澳洲是一個移民、難民國家,包括不合群者、流亡者、入侵者與被入侵者。澳洲現在30%的人口都出生於國外,是1918年的兩倍。許多人移民澳洲是為了尋求安全、和平與機會,逃離暴力、迫害或饑荒的恐懼,這些世代相傳的「新」澳人說著不同的語言,遵循多樣宗教習俗,佩戴特色頭飾,用特色食物烹飪。他們的特質使澳洲得到發展。
但是,一代又一代在外國出生的澳人也感到憤慨和刺痛,因為他們的名字、種族、服裝、外表或宗教信仰與他們自己並未犯下的罪行聯繫在了一起。
二戰期間,澳洲以各種理由扣押並監禁數千名「敵國僑民」,包括德國、義大利和日裔澳人。而後來許多人不顧澳人的冷漠,留在了澳洲,他們當中有藝術家、作曲家、哲學家和科學家,和許多難民一樣,他們後來為澳社會做出了巨大貢獻,對無辜者因外表等因素產生的恐懼和懲罰是舊時代遺物,但至今仍然存在。
9月11日在紐約和華盛頓發生恐怖襲擊後,澳洲迅速支持美國,參與伊拉克和阿富汗戰爭。此後十年,聯邦議會通過50多項反恐立法,允許未經指控實施拘留審查,並賦予安全機構非同尋常的新監視權。
我們反對恐怖主義,但處理細節時常不足。儘管我們高談維護自由,但對反恐立法的質疑常被視為背叛國家安全。在國會中,常有「禁止穿罩袍」的呼聲。同時,我們囚禁了一些逃離暴政的人,導致中東血統的澳人遭受排斥和歧視。
今日,巴勒斯坦裔澳人目睹加沙被毀,擔憂自身家庭安危,同時聯邦議會正辯論是否接納其同類入境。猶太裔澳人也再次感受到送孩子上學或建議女兒摘下大衛之星項鏈的擔憂,如同祖先百年前對鄰居的疑慮。加沙兒童無辜受害,去年數千兒童喪生,對他們的暴力、饑餓及家園被毀視而不見,違背人性。
就像一年前的協同攻擊一樣,以色列年輕人在音樂節上遭伏擊和屠殺。人類的敵意已經到了如此地步,令人絕望。極端主義利用恐懼轉化愛與關懷為仇恨,將保護孩子的衝動扭曲為只有消滅敵人及其孩子,自己孩子才安全的信念。
一次暴行不應為下一次暴行提供理由,否則將導致仇恨和部落主義,侵蝕共同人性。人類不應因其膚色、信仰或服飾而被簡化。這是我們繁榮發展的基礎。(王傑)